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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和亲 让她代公主去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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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声猎猎,火光四起,如金乌西沉,将天边染成霞光之色。

  他一路策马赶来,驰走过丛林与山道,身上沾染了春日夜晚的清冽温和香气。

  卫蓁在他怀里仰起头,对上那一双曜亮的眸子,尚未来得及张开说些什么,便听到仆从赶来的脚步声。

  宋氏在门边停下,高呼道:“快拦着他们!”

  卫蓁快步跟随祁宴离开。身后护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衣裙飘飞,在护卫即将追上她时,被一只手拽上了马背,随即后背靠上一个宽阔的肩膀。

  少年倾下身,双臂环在她两侧,握住缰绳道:“小心,坐稳了。”

  随着一声高亢的嘶鸣声,骏马踏开四蹄,往浓稠的黑夜奔去。

  卫家这一场火势突如其来,府外不少人围观,众目睽睽之下,看到卫大小姐随着祁少将军从府中奔出,二人一同翻身上马,扬长而去,身影消失在漆黑的道路的尽头。

  宋氏喘息着立在府外,听得众人议论纷纷。

  说什么的都有,更有道那卫大小姐与情郎私奔,设计放火烧家想要脱身。

  然而无论如何,卫家的人到底是追不上了。

  宋氏心中暗暗生恨,今日叫卫蓁跑了,他日见面,她怕是定会将所受的委屈如数报复回来……

  祁宴的马在祁府外停下。

  卫蓁进了祁府,被安排进一间客房休息,祁宴帮她找来医工检查身上伤势。

  夜色已深,屋舍里安静极了,蟋蟀时短时长的鸣叫声透过窗户传进来。

  檐下灯笼摇晃,将祁宴的影子拉得极长。

  他听到关门声,见仆人从卫蓁房中走出,问道:“卫小姐用膳了吗?”

  仆从摇了摇头:“奴婢进去送的膳食,小姐动都没动一下。”

  祁宴抬手敲了敲门,门半掩着,敞开了一条缝,祁宴走进屋内,瞧见床榻之上少女抱膝坐着,浓重阴影打在她身上,而她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她垂在身边的一只手,掌心翻着朝上,露出伤口,鲜血重新染红纱布浸透了出来。

  祁宴拿来药箱,到床边坐下,床上少女忽然惊醒,一道寒光掠过,她手中的利刃直朝他捅来。

  “是我。”祁宴握住她的匕首,有鲜血顺指缝流下,溅在了被褥之上。

  卫蓁连忙放下匕首,道:“我不知是你。”

  她倾身而来,握住他的手掌检查伤势,眼中溢满愧疚与关切:“抱歉少将军,方才意识昏昏沉沉,还以为我在卫家,把你当成了看管我的侍卫……”

  祁宴注视着眼前少女,她半跪在他身边,只着了一身素衣,才洗过长发披散至腰间,在那皎洁月色照耀下似一匹泛着玉泽的绸缎,当她用帕子来擦他掌心血迹,那发间淡淡的香气便扑入了他鼻尖。

  少女柳眉轻拢,仰头道:“实在不好意思,少将军,那医工还在不在?若不在了,我来给你包扎。”

  女儿家五指纤细柔美,肌肤擦过他带有薄茧的掌心,是一种别样的光滑细腻的触感。

  祁宴将手从她掌心之中滑开,“小伤而已,无事的。”

  他回想她方才拿刀戒备着他,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问道:“你在卫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你继母会将你关押在柴房之中?”

  卫蓁看着他,许久才道:“此事说来话长,少将军,我实则并非卫家的女儿。”

  她将当中曲折一一讲给他听,言毕垂下眼帘:“少将军此前照顾我,当也有我阿母是祁老将军堂妹的缘故在,只是我非阿母亲生,今日之后,怕也再不能称少将军一句表哥了。”

  祁宴安静地听完,道:“这段时日你且安心住在祁家。我已经派人去通知卫凌,他应当很快就会回来。”

  卫蓁感激道:“少将军今日相助之恩,卫蓁日后必会相报。”

  “不必言谢。卫大小姐此前帮过祁家不记得了?此事我不过举手之劳。”

  二人交谈恭敬而有礼,不多时,祁宴离开了屋子。

  护卫紧跟而上,看一眼屋内,低声道:“寻常人遭遇身世变故,一时难以缓过来,更何况卫大小姐,一下从云端跌落泥潭里,落差之大如何能接受?”

  祁宴默而不语,走到窗户边,透过朦胧窗纱,看到屋内少女静坐在黑暗中。

  手下叹息一身:“卫小姐与太子退婚,若有家世门楣在,尚且可挺着腰杆说话,可如今这个情况,日后怕是要任人磋磨了。属下倒是担心,小姐一时想不开……”

  祁宴目光从窗纱上移开:“不会,她并非那样软弱之人,想必心中自有决断。”

  她向来清醒,眼下只是需要些时间接受。

  祁宴抬步走下台阶。

  沉寂无声的屋内,卫蓁将头靠在床柱上。

  虽然夜幕降临,她眼若蒙尘,不能看清任何东西,可每每身处黑夜之中,她总能想清楚很多事情。

  前十七岁她一路顺风顺水长大,如今命运生生开了一个玩笑,逼着她离开原先的路,踏上一条满是荆棘丛的未知之路。

  她既不是卫夫人亲生,便不能再占着卫大小姐的身份。

  卫蓁开解自己,就算没了家族的照拂,她也能找到一个法子能在世间立足。

  或是回到南方的封地,跟着那军医行走军营,救治伤兵;又或是做那商贾,靠着自己手艺谋生,都不寒酸。

  但她总得想好日后要做些什么。

  卫蓁慢慢地躺下,万籁俱寂中,窗外草丛中的蟋蟀声到达耳畔。

  她意识渐渐混沌,快要入眠之中,屋外响起了巨大的骚动声。

  卫蓁从梦中醒来,循着动静走出屋子,恰好一护卫快从院外走进来,她问道:“出什么事了?”

  侍卫面露难色:“大小姐,卫家带了人来,让我们少将军将您交出去。”

  卫蓁连鬓发都不绾了,长发披散着,提着裙裾快步往外走去:“祁宴他人呢?”

  “少将军正在府外。”

  月明星稀,更深露重,夜已经过了四更,整条长街上不见一人,只祁家府邸前灯火通明。

  卫昭正高坐在马上,身后数人跟随,高高持着火把。

  卫昭手握缰绳抱拳道:“还请少将军恕在下冒昧前来,望您尽快将卫家人归还于卫家。”

  祁宴道:“卫家何人需要祁家归还?”

  “自是在下的女儿。今夜卫府外多少双眼睛看着,祁少将军将在下的女儿带走,少将军莫非是不打算承认?”

  少年淡淡道:“卫大人将她关至柴房之中,欲将她卖给远方的表侄时,怎不记得她是女儿?”

  卫昭神情微僵,被当众抖出此事,自是面子有些挂不住。

  他沉声道:“说什么那都是我卫家的事,岂容少将军一个外人插手,不是吗?”

  话音刚落,门口响起脚步声,众人齐齐抬头望去,只见一道纤细的身影跨过了门槛。

  正是卫蓁。

  门口祁家侍卫,为她齐齐让开一条道,少女提着裙裾,奔至祁宴身侧。

  卫昭冷声道:“立在那里做甚,还不快回来?”

  卫蓁面色漠然,直视卫昭:“我为何要回去?”

  卫昭问道:“莫非你还想赖在祁家。你一个女儿家尚未出嫁,婚前留宿旁的男子家中,这事若传出你还要脸面吗?”

  接话的是一道玉石碰撞般清亮的声音,“卫大人。”

  祁宴挡在她身前,身姿挺拔如松,“她虽非卫夫人腹中所生,然卫夫人将她当作亲生,那我祁家便待她亦是卫夫人之女。当年是祁家没落,京都无人,叫你卫昭竟敢肆无忌惮折辱祁家女,这次可不再由着你。”

  月色皎洁,给他镀上一层清冷光辉,少年俊美的面容上含着冷意。

  他目光凌然,抬手搭上身侧侍卫的刀柄,长剑出鞘,凌厉如电,同一时刻,身后众人齐齐拔剑。

  剑柄在他手中一转,折射出璀璨华光。

  卫昭面色大变,高呼道:“走!”

  他带着人马后退了一步,一齐转身离开。

  祁宴回身,将长剑插回剑鞘中。卫蓁道:“多谢表哥。”

  祁宴道:“你是卫夫人的女儿,祁家帮你自是应该的。回去吧。”

  卫蓁与祁宴一同走上台阶,跨过门槛时,偏过脸看去,方巧与那马背上回首看来的卫昭对视上。他眼中怨色浓重。

  卫蓁惴惴不安,对祁宴道:“我担心卫家人不会善罢甘休。”

  卫昭不达目的,怎会是那样轻易离开,除非还有什么在等着她?

  果不其然,翌日天才蒙蒙亮,士兵便围了祁家。不过这一次,是来接卫蓁入宫的。

  楚王身边的大宦官,策马等候在府邸外头。

  “卫大小姐,您请入宫走一趟吧。卫大人向大王揭发,道是六皇子身亡一案,有小姐您参与其中。”

  卫蓁想起了卫昭离去时冰冷的神情。他们夫妇二人,果真在这里等着她。21.和亲让她代公主去和亲?:有声小说在线收听。

  卫蓁被带入了宫中,到了大殿外,宫人替她打起帘子,她款款步入,珠帘在身后落下,发出清脆碰撞之声。

  立在大殿前方的卫昭与宋氏,首先回过头来。

  卫蓁目光从二人脸上掠过,她在来宫中前的路上便猜到一个大概。

  卫昭夫妇怎会知晓她参与此事?必然是从卫璋口中得知。

  卫璋在被流放前,对没能除去卫蓁心有不甘,所以留了一个私心,将“卫蓁刺伤过六殿下”一事告知了心腹,想必也是千叮咛万叮嘱,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声张告知卫昭夫妇。

  然而恐怕他也只告知了这部分实情。

  如若他们知晓,太子也是幕后主使之一,那他们还敢向楚王告发吗?

  一旦她下水,太子也定然脱身不得。

  大殿内还站着太子,王后坐在宝座之上,祁宴比她早一步先进入了大殿,此外还有卫瑶等一众人。

  宦官恭敬地对卫蓁做了一个手势,倾身轻声道:“卫大小姐,请吧。”

  卫蓁朝内殿走去,指甲攥入掌心之中,刺痛感传来,强迫着她渐渐冷静下来。

  等会楚王发问,她便矢口否认,除非有直接的证据,否则对她的一切控告都不过是猜测。

  然而这也足够棘手,楚王性情不定,尤为疼爱景恪,难保就不会因此迁怒于她。

  卫蓁俯身跪拜,额触地砖,裙裾垂散在身后。

  她婉婉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响起:“臣女卫蓁,叩见大王。”

  君王坐于上方,面容威严,周身一股冷峻之气扑面而来。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道:“卫昭,让你的夫人上来说吧。”

  宋氏走出,在卫蓁身侧跪下:“禀君上。臣妇也是今日早些时候才得知这一谬事。那夜卫蓁在酒宴之上中途离席,一直到宴席结束都未归来,实则是与六殿下进了一处寝殿,六殿下并非被刺客所伤,而是卫蓁所伤!”

  “臣妇此话自非空穴来风。臣妇的儿子卫璋,正是负责宴席上的侍卫,他可以作证,他的手下也可以作证!大王将人唤来对证便可。”

  太子冷声打断道:“一派胡言!”

  宋氏心头一震:“太子殿下……”

  “卫璋的手下也是孤的手下,若真有此事,孤怎会不知?”

  上首的楚王道:“卫蓁,这话你可有反驳的?”

  卫蓁望着面前冰冷的地砖,从她进来到现在,楚王都未曾让她起身,就维持这样一个伏地而拜的动作。

  然她动作始终优雅有礼,开口声音轻柔:“臣女那夜并未去过暖殿,若是君上想要对证,尽可将证人带至殿内。”

  “君上,那夜是臣负责搜查的离宫。”

  身旁有人走出,在卫蓁面前投下一道阴影。

  “少将军搜的?”楚王沉默了一刻,“是不是还有庄统领?”

  “是。臣与庄统领皆可作证,那晚卫大小姐的确未去过暖殿,当时臣带领的一众将士也都看见,卫大小姐确实在自己阿弟的寝殿之中。臣入殿搜查后,并无半分不妥。如若君上有疑,不如去请庄统领。”

  楚王摆摆手,示意宫人去请。

  不多时,庄统领被带到了殿前。太子景恒侧过身,目中暗含深意:“庄良,那夜搜查到了什么,你可直说。”

  庄良会意,恭敬回答,与祁宴所说别无二致。

  “君上不可听信他二人的话,祁宴口中无一实话,他二人在给卫蓁做假证!”卫昭走出来道。

  楚王淡声道:“太子,卫璋是你手下,此事你可知内情?”

  一旦事情再查下去,火必然要烧到太子身上。

  太子撩袍跪下:“那夜宫宴之上,卫蓁中途离席,并非独自一人,儿臣与她一同出去散心,后将她送回了卫家的寝殿。说她与景恪共处一室,简直荒唐。”

  “太子殿下怎也为卫蓁做假证?”宋氏将卫瑶推至身前,“那夜殿下分明是与臣妇的女儿在一起!”

  太子铿声:“孤何须撒谎来袒护卫蓁?实在是那夜情况的确如此,孤并未见过卫瑶!”

  他扭头看一眼卫昭夫妇二人,目中顿露狠色。

  卫昭夫妇不知太子为何站在卫蓁一边,却也立即明白太子不悦,立马噤声。

  一道声音从上方传来,听不出情任何绪的起伏:“卫蓁,你上来。”

  卫蓁缓缓起身,往高阶之上走去,到楚王宝座前,再次双膝跪下。

  身为臣子不能正视君颜,她垂着眼,视线落在楚王的衣袍之上。

  楚王搁在宝座的手,朝她伸来,卫蓁下巴微微吃痛,被迫着仰起头,对上了那双灼热的眸子。

  楚王在众人面前握住卫家女郎下巴,这一动作,令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大殿安静极了,针落可闻。

  楚王双眸微眯,令卫蓁想起了景恪,他也有这样一双眼睛,眯眼时便犹如毒蛇在吐信。

  楚王道:“若说别的人伤害景恪,寡人可能不信,然而是你,寡人不得不怀疑,因为景恪此前曾向寡人要过你。”

  他沙哑的嗓音,犹如砂砾刮过石头,令人毛骨悚然。

  “那时寡人应下了他,让他安分守己再过些时日便可。因为寡人也动了另立储君的心思,反正无论太子是谁,太子妃必定是你。”

  一股寒意慢慢爬上了卫蓁的脊柱。

  所以那一夜,景恪在暖殿之中见到她,才会那样肆无忌惮,直接将她压倒在床榻之上。

  卫蓁浓密的眼睫颤抖:“君上,臣女那夜并未见过六殿下,祁少将军和太子殿下都可以为臣女作证,再有六殿下是后来被猛虎所伤方才身亡,是卫璋陪同在侧,与臣女没有丝毫关系。”

  太子道:“父王,的确如此,是那卫璋安排的猛虎,不想猛虎脱了笼。”

  楚王摇摇头,挥袖示意太子噤声,看着卫蓁道:“寡人才失去了孩子,在想你既然这么得他喜爱,不如去陪陪他。”

  卫蓁后背冷汗涔涔。

  她清楚地知晓,楚王根本不在乎是不是卫蓁伤了景恪,而是在寻一个心安。

  景恪从遇刺到身亡,存在诸多疑点,然而再如何调查也只能调查出有卫璋参与,治卫璋一个失职之罪。

  眼下卫蓁作为嫌疑之人,被送到他面前,楚王处置了卫蓁,便也算对得起景恪。

  卫蓁喉咙发紧:“臣女不知如何才能叫大王放心。是大王觉得臣女这副容貌蛊惑了六殿下,想要臣女毁去?又或是觉得臣女此身不详,需要去祀坛为六殿下祈福?还要用其他方式,才能向大王表明臣女绝无二心?”

  大殿之外传来禀告声:“殿下,晋国的使臣求见!”

  晋国的使臣在外等候多时,之前便一直递话进来,要见楚王一面。

  楚王道:“让他再等等。”

  此话一落,下方祁宴出声:“不知君上可还记得卫夫人?君上即位之初,朝堂不稳,猎场之中,有逆臣贼子行刺君上,君上身边近乎无人,是卫夫人扑在君上面前,给君上挡了足足三箭。君上都忘了吗?”

  楚王望着面前人,慢慢地冷静下来。卫夫人惨死的一幕,这些年仍旧时常出现在他梦中,时刻提醒着他,对待逆臣不能手软。

  下方卫昭夫妇一听提到卫夫人,正要出声,被太子狠狠地瞪了回去。

  楚王道:“是,寡人说过会善待卫夫人一双儿女……景恪之死,虽非卫蓁造成。但那夜暖殿之中,她是否刺伤了景恪,仍旧存疑。”

  楚王慢慢松开了卫蓁。

  眼下他看似松了口风,卫蓁却心知楚王之喜怒无常,假以时日定会再拿此事发难。

  更何况她并非卫夫人亲生,没有家族庇护,王室想要处置她,便如碾压一只蚂蚁般容易。

  楚王在一日,她便永远要提心吊胆一日。

  门口再次响起通报声:“君上,晋国使臣来了。”

  楚王看向一侧宝座上的王后:“你带晋使去见弋阳。”

  王后坐着不为所动,在楚王再三追问下,起身道:“我已将弋阳送走,她此时不在京都。”

  楚王眼中顿生厉色:“晋国的使臣已在殿外候着,和亲事关两国盟交,岂容你儿戏!”

  王后道:“我的女儿绝不能被送去和亲!”

  “此时生变故,便是践踏老晋王的脸面,叫寡人如何交代?”

  卫蓁听着殿中之人的争执,她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像做好了什么决定。

  她扬起头道:“君上,臣女愿为弋阳公主代嫁,入晋地结两国之好。”

  帘幕轻晃,少女从地上直起腰,裙摆铺散在身后,金光落在她长睫之上跳跃,如同振翅的蝴蝶。

  她面容玉净,声如玉撞:“晋使需要一位公主,臣女可代弋阳公主出嫁晋国,以表我对楚廷的赤忱之心。”

  她一字一句似咬牙道:“不知如此,可否打消大王心中对臣女的疑心?”

  随着她话音落地,大殿之中的空气一时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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