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我用什麽才能留住你?_安慰剂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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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我用什麽才能留住你?

  远方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周围树叶沙沙作响,强大的气旋像要将茅草屋的屋顶给掀开,「我该走了。」帝诺说道。

  蓝岑之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眼前之人的脸。

  帝诺从头到尾都紧紧皱着眉,他有千言万语想说,最终只化做一句「保重」,然後转身离开。

  他的背还是那麽挺拔,他来去自如一如世间没有什麽能将他绑住。

  蓝岑之就这样看着帝诺离开,他想他是该对帝诺说一声谢谢的,谢谢他这三天的救助,没有他的话自己可能已经Si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谢谢他让这次的巴拿马之行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可是他发现,他说不出口,他终究只是凡人,将情Ai看得太重。

  在对方拒绝自己的心意时,所有那些美好都被他遗忘,只记得当时的决绝与无情。

  明明旋翼的转动声如此之大,他却还是能听见帝诺走下咿哑的楼梯,与其他人挥手告别的声音,犹豫了很久蓝岑之追出房门,看见帝诺正挂在直升机垂下的爬梯上,随着直升机的拔高远离。

  「谢谢你,」蓝岑之大喊,「还有不要随便否决别人的心意!你这个浑蛋!」

  他不知道帝诺有没有听到,只觉得自己嗓子发乾,想喝水又顾忌桌上的水到底有没有被动手脚,恰好这时Car端着食物上来,蓝岑之询问有没有乾净的水?

  「桌上的水是乾净的,帝诺早上自己亲自换的。」Car如是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吗?」蓝岑之接过Car手上的食物,道了谢後才为自己盛了杯水,一饮而尽,「他很早就起来了吗?」

  「是的,直升机来得很早。」

  蓝岑之让Car落座,还为她倒了一杯水,Car也不推托,直接就坐下了。

  「所以帝诺是让直升机先把东西放下後,晚一点再来接他?」

  「应该是的,直升机来了很多次像在催促,但我判断他是想等你醒来再走。」

  直升机来了很多次?那他怎麽都没听到任何声响?

  蓝岑之有些汗颜,以那旋翼的吵杂程度,方圆百里内都听到也不是问题。

  蓝岑之看着眼前的手机、桌上的药品、身上的衣服以及帝诺为自己交代好的那些身T检查、政府接送,心中五味杂陈,不该对他这麽好的,面面俱到所以害得他自作多情。

  「你不开心。」Car使用陈述句,「因为帝诺离开了吗?」

  蓝岑之看着眼前半大的孩子摇了摇头,「不是,是因为他不喜欢我。」

  「为什麽?他给了我们10万元的h金,让我们好好照顾你,而且你的脖子,」Car伸出手,隔空沿着蓝岑之的颈动脉b划了一下,「都是他留下来的痕迹,他喜欢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蓝岑之脸sE一变,连忙伸手遮着自己的脖子,这里没有镜子害他没注意到这件事情,但现在Car一提他便想起来了,昨天帝诺一直在他的脖子这里徘徊亲吻,疼得像要被撕掉一层皮,他不敢想像吻痕有多少,他只担心等一下见到胡月跟李嘉昕该怎麽解释?

  「巫母说过,那个痕迹是宣示主权的意思,就跟动物会在自己的领地留下尿Ye作判别一样,是用来警告其他狩猎者的。」

  蓝岑之在心里摇头道,不,完全不一样。

  他不知道该怎麽跟眼前的小孩解释大人的复杂世界,或者应该说,跟这个与世隔绝的单纯部落解释外面那个社会的目迷五sE。

  「不是留下痕迹就代表喜欢,只能说是每个人的习惯与Ai好,」蓝岑之对上Car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摆摆手,「你长大就懂了。」

  「我不会懂,所以我好奇。」

  「为什麽不会懂?」

  「我是下一任的巫母,我不会有伴侣,不会懂什麽是Ai情。我想不明白为什麽喜欢一个人会感到痛苦、悲伤同时又感到快乐?」

  蓝岑之失笑,「所以才来访问我吗?」

  Car点头,「我问了好多人,但是大家的说法都不一样。不过每当他们因为Ai情而难受时都会去找巫母拿圣水,喝了就能变开心,如果你需要也可以找巫母拿。」

  「喝了药就能变得开心?」蓝岑之心里闪过疑问,别是用罂粟、大麻之类的毒品做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心脏中卡着骨头所以才会感到疼痛。要把骨头给拿掉让血Ye顺利通过,这样才不会痛。巫母拥有让骨头消失的能力,圣水会为我们带来平静与安详,帮助我们融化心中的骨头。」

  听着这些没有医学根据的话,蓝岑之总能想起自己的父亲。

  他的父亲好像也是用这一套类似的理论来宣扬他的学说:造物主会为我们解决伤痛与病苦,只要你在蜡烛仪式中与造物主取得联系,请求祂的治癒与关Ai便能远离疾病与苦痛。

  他不懂为什麽一个从事药物研发的人,最後会变成一个邪魔歪道的神学论者,肯定是在当初出差的那个制药厂发生了什麽事或者被洗脑了,才导致他的父亲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突然觉得有些烦躁,於是下了逐客令,「谢谢你的建议,但我目前还不需要,你快去吃午餐吧,我也要吃饭了。」

  「好的,请慢用。」

  蓝岑之看着眼前与昨天晚宴差不多的食物,没什麽胃口。

  三天没有跟妈妈联系了,再加上爸爸之前一直声称自己到巴拿马便会丧生的主张,希望胡月他们没有把自己失踪的情况跟爸妈说才好。

  蓝岑之随便吃了两口,想起自己脖子上的痕迹,连忙打开手机的相机自我查看一翻,果不然,脖子上印满了桃红sE的暧昧吻痕,从下巴处一路蜿蜒进衣领中,任谁看都是拥有火热夜晚的痕迹!

  蓝岑之咬牙,帝诺?奥斯维得你是属狗还是属印章的?这样让我出去怎麽见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百无聊赖的蓝岑之又躺回到床上发呆,这时从外面传来非常大的SaO动声,他听见众人的欢呼声以及乐器的演奏声。

  他好奇地走出房门,便见楼下的大空地上围着一圈人。

  在外打猎的部落壮士们回来了,他们猎到一头山猪,众人正欢欣鼓舞地表示着对此一结果的欣喜之情。

  同时後面又有三个人也过来了,一看他们的POLO衫和牛仔K打扮,蓝岑之便知道这群人就是来接他的人了。

  果不其然,Car走出去迎接他们後,众人便将目光投向蓝岑之这里,一下受到许多注目礼的蓝岑之,尴尬地朝大家点头挥手致意。

  双方隔空打了招呼後,蓝岑之便回屋收拾东西,他将手机放到口袋,却发现没有袋子可以装桌上的药,虽然不知道用途,但毕竟是帝诺给的,他还是想带走。

  他捧着许多药罐走出门,要下楼的时候脚步顿了顿,将药品给放到脚边,拿出手机给房间拍了一张照片,然後又转了个身也将整个部落给拍了一张。

  算是一个纪念吧!

  他对自己说道。

  在和政府人员对过简单的基本资料与交涉後,蓝岑之正式踏上离开的道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许是刚猎得一头山猪做存粮很开心,也许是十万块的h金起了作用,众人夹道相送,蓝岑之只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回程要先走上一个小时的山路,然後会到达湖边,接着再坐小艇回到码头。

  那些山路因为是被开垦出来的道路,b雨林的路好走多了,不过因为昨夜暴雨的关系,湖水暴涨了不少,看起来乌泱泱一大片,小艇跑在上头,有随时会被淹没的错觉。

  在踏上码头的那一刻,蓝岑之终於有了回归的实感,现代风格的建筑、正常穿着打扮的人们,以及朝着他跑来的两个好友。

  三天啊!

  他才离开三天而已,却感觉好像离开了大半个世纪!

  蓝岑之开心地朝两人跑去,三人抱在一起,胡月还哭了,「呜呜呜,橙子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担心Si我了。」

  蓝岑之自己眼角明明也挂着泪,却还是嘴y地笑骂道,「大男人哭什麽,也不想想我是谁,有那麽容易Si吗?」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李嘉昕当着和事佬。

  救护车等在不远处,要送蓝岑之去做一轮身T检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胡月跟李嘉昕本想跟着去,被蓝岑之拒绝了,这三天两人肯定担心得没心思玩耍,他让两人多出去走逛逛,别浪费大老远飞到这边来的机票钱。

  两人本来还不让,担心他万一身上有伤还是又出事了怎麽办,但蓝岑之坚持,也只好同意。

  身T检查的项目又杂又多,做得蓝岑之头晕脑胀,在等待检查的间隙他用手机调查了吊桥效应的意思:生理现象激发的错误归因Misattributionofarousal。

  指误将人处於恐惧或处於高度紧张的时刻所产生的心跳加速、呼x1急促等生理现象,以为是身边之人对自己产生x1引力才发生的症状。是为加拿大的二位心理学家透过走吊桥所带来的心跳加速实验得出的理论结果,故以此命名。

  吊桥效应吗?

  蓝岑之在嘴里反覆咀嚼这四个字,却越嚼越苦涩。

  难怪自己会突然喜欢男人,原来都是生理现象造成的吗?

  那麽,是否回归到正常的生活後,一切都会恢复原状?

  不会再贪恋对方所带来的安心感,能戒掉下意识寻找对方身影的行为;可以忘记耳鬓厮磨的热切,在快感冲出身T时那一声直击灵魂的呼喊;可以不再因为想起对方而心脏紧缩;手臂也能不再疼痛。

  就当作是T验人生,蓝岑之松开手脚让自己摊在医院的等待座椅上,自嘲挂上嘴角,落寞也悄无声息地占据双眼,毕竟谁能像他尝试过雨林冒险、尝试过当短暂的同X恋、还在巴拿马的传统部落喝了cUIq1NG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便一个故事都能说上一天一夜!

  太yAn已经下山,医院的照明亮得吓人,在这被消毒药水的刺鼻味包裹的空间中,每个人来去匆匆,脸上都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宛如行屍走r0U般毫无生气。

  而他彷佛自然地融入其中,成为在落日余烬中苦苦支撑的一角。

  莫名地,蓝岑之想起大学时期背过的博尔赫斯:

  「我用什麽才能留住你?

  我给你瘦弱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当时只觉得矫情,却没想到还是能依稀想起其中的几个句子。

  他想问,可以吗?

  如果我将这些东西捧到你的眼前,我能留住你吗?

  可惜,他再也得不到答案了。

  身T检查还得继续,世界不会等待一位失恋人士,等蓝岑之从医院离开的时候都天已全黑。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地方员警又将他带回警局做笔录,询问他案发当时的细节,遇害地点在哪里、是什麽网站预定的行程、记不记得导游的长相之类的,无奈在蓝岑之眼里外国人都长得差不多,他也描述不出个所以然来。

  再回到饭店时,他已经昏昏yu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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